汲汲营营一生，最后什么也没了。

段钺拎着靖王衣领，将人拖到殿外。

随即就见小暗卫将人五花大绑，捆在枯树上，团了只雪球，放在他头顶。

就因为这个动作，让段钺一度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同的。

但后来段钺才发现，这人对谁都可以做这种亲密动作。经常靠着他，不过是因为他每次都离得最近，方便。

又一本正经说，三皇子天生神勇，寻常弓箭，配不上。

段钺深吸口气，后悔得想打自己两巴掌。

这是他的小习惯，每次受了点疼，都会抱紧段钺，露出脆弱一面。

三皇子眨眨眼，见小暗卫远远朝他招手。

是他认靖王为主后，不分青红皂白，擅自将旁人都划分为死敌，才慢慢成了孤家寡人。

最后段十六来，只见他射了一箭，便说，不是他功夫差，是弓没选好。他力大，适重弓。

段钺又道：“殿下，您想找乐子，奴才有的是办法，何必劳烦您亲自动手，沾了血，倒晦气。”

三皇子其实还挺喜欢找他玩。

小暗卫花样多，会照顾人，每次都能让他尽兴而归。

他低头，眼神复杂，看着靖王，

段钺揉揉眉心，勉强让自己清醒了点，对段云琛开口：

三皇子听见他悦耳清澈的嗓音：

应该说，段钺受皇帝宠爱，和宫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，所有人都敬着他。

靖王长卷的睫毛眨了眨，血肉模糊的手腕微抬，环住他的腰，脸颊亲昵蹭在他胸膛。

出来的狗奴才惹怒了。

忘了说，段钺从前在暗卫营时，教过三皇子骑射一段时间，所以起初，两人关系并没有那么僵。

他怎么就走回来了。

段云琛皱眉。

之前他的骑射总被母妃和大哥训斥，连换数个教习师父也不顶用。

段云琛一挑眉，这才起了点兴趣：“什么办法？”

但他对这小暗卫观感不错，便也没多计较：“行了，快让开，别妨碍本殿下找乐子。”

“殿下，您随我来。”

谁不喜欢。

“段十六？你怎么在这？本殿下教训人，怎么你也要插手？”

天光雪影里，他一袭玄色，冷峻清秀，宛如利剑。

听听，讲话贼好听，生得又漂亮，武功还出挑。

段钺随手将靖王扔榻上，漫不经心开口：“三殿下，不是奴才不让。只是陛下说了，四殿下好歹也是皇子，不能落个残疾。奴才也是担心，到时若真出什么事，对三殿下您的名声不好，还平白惹了陛下不快。”

仿佛只要肌肤相贴，就能缓解疼痛。

段十六这个小暗卫，年纪不大，机灵得很。

“三殿下，奴才冲撞了。”

然而，即便重来一世，他也还是在做蠢事。

段云琛一脸好奇跟着，想看他玩什么花样。

他总在想，自己只要主子一个人就好了。

蠢货说的就是他。

可他没想过，他主子不想要他。

等他看清段钺的脸，才皱了下眉。

他没想那么多，他就想让靖王当皇帝，让主子成为人上人，摆脱被欺凌的命运。

“殿下，过来，奴才教您射箭。”

三皇子不太高兴。